内特·申克坎：应对跨国镇压，民主国家必须对白俄罗斯劫机事件作出有力反击

　　5月23日，星期日，白俄罗斯派遣战斗机迫使一架从希腊飞往立陶宛的瑞安航空公司航班改变航线，改为在明斯克降落，随后当局逮捕了两名乘客：26岁的流亡记者拉曼·普拉塔塞维奇和他的女友索非亚·萨佩加。这件事震惊了世界。普拉塔塞维奇因涉嫌通过即时通讯平台Telegram组织“大规模骚乱”而面临刑事指控;萨佩加被指控犯有未明确的罪行。欧盟已经要求进行调查，并对白俄罗斯的独裁统治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施加制裁。美国似乎也有可能效仿。

普拉塔塞维奇在这起事件中被白俄罗斯当局带走。图为普拉塔塞维奇在2017年的一张照片

　　周一，白俄罗斯当局发布了一段30秒的视频，视频中普拉塔塞维奇紧张地声称，他在拘留期间受到了良好的对待，他正在配合对其活动的调查;周二，萨佩加的视频也出现了。然而，考虑到白俄罗斯政府曾经拷打囚犯并迫使他们发表此类声明，外界很难对这些视频的真实性存有信心。

　　卢卡申科的手段很“独特”;由国家支持的劫机事件很罕见。但是，普拉塔塞维奇被捕只是跨国镇压趋势的最新例证，随着专制政权越来越多地寻求把他们在国内使用的残酷手段应用到世界其他地方的流亡者和散居海外的人身上。今年2月，我和我的同事发布了一份报告，汇总了2014年以来全球608起此类案件，包括驱逐、拘留、引渡、袭击和暗杀。

　　各个地区的各个派别的威权政府越来越多地采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们认为不可容忍的威胁，这些威胁来自日益网络化、可见化和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他们来自威权的国度，却在其他地方寻求庇护。近年来最令人震惊的例子是2018年沙特记者贾马尔·卡舒吉在沙特驻伊斯坦布尔领事馆被沙特政府派遣的暗杀小组杀害。

　　这种违法行为的不断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威权主义者有一种这样做不受惩罚的感觉。尽管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明显参与了谋杀卡舒吉，但他仍然是沙特阿拉伯事实上的领导人。卢旺达总统保罗·卡加梅在接受国际媒体的采访时，吹嘘自己的政府在2020年8月绑架了流亡的异见人士保罗·鲁萨巴吉纳。卢卡申科和其他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白俄罗斯劫持了瑞安航空公司的飞机并拘禁了普拉塔塞维奇，这并不是开了一个先例，而仅仅是在依样画葫芦。

　　所有跨国镇压行为的背后都有一个假设，即被镇压目标“属于”他们所来自的国家，并打赌他们的东道国(他们生活，工作，抚养孩子甚至是享受公民权的地方)不会冒着风险为非“本地人”的权利而抗争。阻止这一丑恶趋势的唯一方法是，通过严厉回击包括卢卡申科在内的犯罪者，并向威权主义者们表明，他们将为实施此类罪行付出高昂的代价，从而使这场博弈变得更加危险。

　　不友好的天空

　　很少有其他国家的政府采取卢卡申科式的劫机行动。也许最著名的例子发生在1956年，当时法国为了抓捕阿尔及利亚独立运动领袖艾哈迈德·本·贝拉，迫使一架飞机停飞阿尔及利亚。2010年，伊朗迫使一架从迪拜飞往吉尔吉斯斯坦的航班降落在德黑兰，并在那里逮捕了一个逊尼派激进组织的领导人。

　　当涉及到跨国镇压时，这种粗暴的策略并不常见。一种更常见的做法是，一国政府拉拢或强迫另一国的地方机构执行其肮脏的工作。自2016年7月针对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的未遂政变失败以来，土耳其改进了这种做法，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一场引渡行动。此后，至少17个国家，远至保加利亚、加蓬、科索沃、马来西亚和巴基斯坦，土耳其政府施压或诱导地方当局拘留土耳其逃犯或流亡者。经过伪造的法律程序后，被拘留者被移交给了土耳其，这显然违反了国际法，国际法禁止将被拘留者驱逐到一个可能会受到虐待的国家。安卡拉方面声称，通过这些方法已经将100多人带到土耳其。

　　跨国镇压的一个常见策略是专制政府滥用其与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与普遍的误解相反，国际刑警组织不是一个执法机构，而是一个沟通平台。它的作用是向全球执法机构网络散发国家警察部门所要求发布的通知。尽管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则禁止该系统为政治目的滥用职权，但该组织几乎没有能力审查收到的大量请求。仅2019年，国际刑警组织就发布了1.3万多个红色通缉令，各国利用这些通缉令请求其他政府协助查找和逮捕个人。对于那些想要扩大其国际影响力的国家，国际刑警组织提供了一个简单、有效、免费的替代方案，因为操纵国际刑警组织而被抓住是没有代价的。俄罗斯擅长以这种方式滥用该体系;在国际刑警组织系统中，莫斯科的红色通缉令占了38%。

　　虽然白俄罗斯的安全部门以监视流亡者而闻名，但卢卡申科政府迄今未能成功地在其他国家拉拢当地机构，也没有系统地操纵国际刑警组织，以便对国外的批评人士进行控制。但这并不是它们因为没有尝试这么做。2011年和2012年，国际刑警组织代表白俄罗斯发出红色通知后，白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莱斯·米哈列维奇先后在波兰和美国被拘留。尽管美国当局最终释放了他，但这一事件揭示出，即使是在西方民主国家，执法机构也可以成为专制政权的代理人。

　　白俄罗斯之所以采取劫机手段，可能是因为它未能通过其他方式瓦解国外的反对派。从这个角度看，这次行动是一次出于绝望的行动，而不是充满自信的。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或借口而使用这种明目张胆和挑衅性的策略，表明卢卡申科感到恐惧。他愿意冒着严重损害他的声誉、外交关系和国家经济的风险逮捕一名记者，显然是认为，这样做的好处将超过这些成本。现在要靠民主国家的领导人来证明卢卡申科是错的。

　　如何反击

　　卢卡申科这一罕见的举动已经引发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反应，包括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在内的机构已经(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展开调查，扩大在白俄罗斯领空的过境禁令，以及对白俄罗斯国有航空公司贝拉维亚的一些欧洲机场关闭。这些措施将给明斯克带来财务和名誉上的代价。然而，卢卡申科政权将很容易忍受这些打击，这些打击可能是暂时的，并将只造成有限的财政成本。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已经对白俄罗斯官员或特工实施了有针对性的制裁，而且可能会进一步扩大制裁范围。

　　这显示了应对跨国镇压的困难。威权主义者在国外追捕批评者的策略经过仔细调整，以利用旅行、数据共享、移民和执法的全球化系统。这些制度涉及大量的国际合作与协调，并依赖于各国政府之间的高度相互尊重，还涉及双方的权衡;欧洲国家受益于在白俄罗斯上空飞行的便利，所以试图切断白俄罗斯领空也会伤害到自身。威权主义者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这种相互依赖，民主国家也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方式来应对跨国镇压。

　　尽管如此，为了结束这种“利用”，民主政府应该推动从国际刑警组织剔除白俄罗斯，这将发出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使卢卡申科政权不可能滥用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知。对一名流亡者的公然绑架表明，不能相信白俄罗斯会真诚行事，国际刑警组织也不是未不诚实的行为人所用的。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则允许该机构的总秘书处执行对相关国家资格的短期暂停;长期暂停则需要得到执行委员会的批准。要暂停白俄罗斯的资格并不容易：国际刑警组织从未采取过这样的行动。然而，至少，推动对白俄罗斯的制裁将有助于为国际刑警组织的改革创造动力，使其不再是跨国镇压的顺手工具。

　　民主政府还应禁止向白俄罗斯出口数字监控技术，比如卢卡申科政权用来阻止人们访问社交媒体平台的软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欧盟应该对白俄罗斯实施更严厉的重大制裁，特别是针对该国的石化工业。白俄罗斯的石油、钾肥和化肥出口对欧盟消费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对卢卡申科政权来说却是主要的收入来源。

　　这些措施的批评者认为，这样的制裁将伤害欧盟消费者和波兰、乌克兰等与白俄罗斯有着密切经济联系的国家。欧盟应采取行动覆盖这些成本，帮助这些国家摆脱与白俄罗斯的贸易。其他批评人士指出，俄罗斯肯定会采取措施减轻制裁对白俄罗斯经济的影响。的确，但莫斯科提供的任何援助也将进一步拖累俄罗斯自身停滞不前的经济——从华盛顿及其欧洲盟友的角度来看，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世界各地的威权政权都将密切关注民主政府如何应对白俄罗斯令人发指的挑衅。早期的跨国镇压行动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使他们更加大胆。如果不进行有力回击，他们就会认为没有不能跨越的界限。在对卢卡申科做出回应时，美国及其民主盟友必须确保传递出不同往日的信号。

　　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略有删节，原文链接：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belarus/2021-05-27/authoritarian-assault-exiles

　　5月23日，星期日，白俄罗斯派遣战斗机迫使一架从希腊飞往立陶宛的瑞安航空公司航班改变航线，改为在明斯克降落，随后当局逮捕了两名乘客：26岁的流亡记者拉曼·普拉塔塞维奇和他的女友索非亚·萨佩加。这件事震惊了世界。普拉塔塞维奇因涉嫌通过即时通讯平台Telegram组织“大规模骚乱”而面临刑事指控;萨佩加被指控犯有未明确的罪行。欧盟已经要求进行调查，并对白俄罗斯的独裁统治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施加制裁。美国似乎也有可能效仿。

普拉塔塞维奇在这起事件中被白俄罗斯当局带走。图为普拉塔塞维奇在2017年的一张照片

　　周一，白俄罗斯当局发布了一段30秒的视频，视频中普拉塔塞维奇紧张地声称，他在拘留期间受到了良好的对待，他正在配合对其活动的调查;周二，萨佩加的视频也出现了。然而，考虑到白俄罗斯政府曾经拷打囚犯并迫使他们发表此类声明，外界很难对这些视频的真实性存有信心。

　　卢卡申科的手段很“独特”;由国家支持的劫机事件很罕见。但是，普拉塔塞维奇被捕只是跨国镇压趋势的最新例证，随着专制政权越来越多地寻求把他们在国内使用的残酷手段应用到世界其他地方的流亡者和散居海外的人身上。今年2月，我和我的同事发布了一份报告，汇总了2014年以来全球608起此类案件，包括驱逐、拘留、引渡、袭击和暗杀。

　　各个地区的各个派别的威权政府越来越多地采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们认为不可容忍的威胁，这些威胁来自日益网络化、可见化和有影响力的批评家，他们来自威权的国度，却在其他地方寻求庇护。近年来最令人震惊的例子是2018年沙特记者贾马尔·卡舒吉在沙特驻伊斯坦布尔领事馆被沙特政府派遣的暗杀小组杀害。

　　这种违法行为的不断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威权主义者有一种这样做不受惩罚的感觉。尽管穆罕默德·本·萨勒曼明显参与了谋杀卡舒吉，但他仍然是沙特阿拉伯事实上的领导人。卢旺达总统保罗·卡加梅在接受国际媒体的采访时，吹嘘自己的政府在2020年8月绑架了流亡的异见人士保罗·鲁萨巴吉纳。卢卡申科和其他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白俄罗斯劫持了瑞安航空公司的飞机并拘禁了普拉塔塞维奇，这并不是开了一个先例，而仅仅是在依样画葫芦。

　　所有跨国镇压行为的背后都有一个假设，即被镇压目标“属于”他们所来自的国家，并打赌他们的东道国(他们生活，工作，抚养孩子甚至是享受公民权的地方)不会冒着风险为非“本地人”的权利而抗争。阻止这一丑恶趋势的唯一方法是，通过严厉回击包括卢卡申科在内的犯罪者，并向威权主义者们表明，他们将为实施此类罪行付出高昂的代价，从而使这场博弈变得更加危险。

　　不友好的天空

　　很少有其他国家的政府采取卢卡申科式的劫机行动。也许最著名的例子发生在1956年，当时法国为了抓捕阿尔及利亚独立运动领袖艾哈迈德·本·贝拉，迫使一架飞机停飞阿尔及利亚。2010年，伊朗迫使一架从迪拜飞往吉尔吉斯斯坦的航班降落在德黑兰，并在那里逮捕了一个逊尼派激进组织的领导人。

　　当涉及到跨国镇压时，这种粗暴的策略并不常见。一种更常见的做法是，一国政府拉拢或强迫另一国的地方机构执行其肮脏的工作。自2016年7月针对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的未遂政变失败以来，土耳其改进了这种做法，在全球范围内展开了一场引渡行动。此后，至少17个国家，远至保加利亚、加蓬、科索沃、马来西亚和巴基斯坦，土耳其政府施压或诱导地方当局拘留土耳其逃犯或流亡者。经过伪造的法律程序后，被拘留者被移交给了土耳其，这显然违反了国际法，国际法禁止将被拘留者驱逐到一个可能会受到虐待的国家。安卡拉方面声称，通过这些方法已经将100多人带到土耳其。

　　跨国镇压的一个常见策略是专制政府滥用其与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与普遍的误解相反，国际刑警组织不是一个执法机构，而是一个沟通平台。它的作用是向全球执法机构网络散发国家警察部门所要求发布的通知。尽管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则禁止该系统为政治目的滥用职权，但该组织几乎没有能力审查收到的大量请求。仅2019年，国际刑警组织就发布了1.3万多个红色通缉令，各国利用这些通缉令请求其他政府协助查找和逮捕个人。对于那些想要扩大其国际影响力的国家，国际刑警组织提供了一个简单、有效、免费的替代方案，因为操纵国际刑警组织而被抓住是没有代价的。俄罗斯擅长以这种方式滥用该体系;在国际刑警组织系统中，莫斯科的红色通缉令占了38%。

　　虽然白俄罗斯的安全部门以监视流亡者而闻名，但卢卡申科政府迄今未能成功地在其他国家拉拢当地机构，也没有系统地操纵国际刑警组织，以便对国外的批评人士进行控制。但这并不是它们因为没有尝试这么做。2011年和2012年，国际刑警组织代表白俄罗斯发出红色通知后，白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阿莱斯·米哈列维奇先后在波兰和美国被拘留。尽管美国当局最终释放了他，但这一事件揭示出，即使是在西方民主国家，执法机构也可以成为专制政权的代理人。

　　白俄罗斯之所以采取劫机手段，可能是因为它未能通过其他方式瓦解国外的反对派。从这个角度看，这次行动是一次出于绝望的行动，而不是充满自信的。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或借口而使用这种明目张胆和挑衅性的策略，表明卢卡申科感到恐惧。他愿意冒着严重损害他的声誉、外交关系和国家经济的风险逮捕一名记者，显然是认为，这样做的好处将超过这些成本。现在要靠民主国家的领导人来证明卢卡申科是错的。

　　如何反击

　　卢卡申科这一罕见的举动已经引发了一系列不同寻常的反应，包括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在内的机构已经(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展开调查，扩大在白俄罗斯领空的过境禁令，以及对白俄罗斯国有航空公司贝拉维亚的一些欧洲机场关闭。这些措施将给明斯克带来财务和名誉上的代价。然而，卢卡申科政权将很容易忍受这些打击，这些打击可能是暂时的，并将只造成有限的财政成本。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已经对白俄罗斯官员或特工实施了有针对性的制裁，而且可能会进一步扩大制裁范围。

　　这显示了应对跨国镇压的困难。威权主义者在国外追捕批评者的策略经过仔细调整，以利用旅行、数据共享、移民和执法的全球化系统。这些制度涉及大量的国际合作与协调，并依赖于各国政府之间的高度相互尊重，还涉及双方的权衡;欧洲国家受益于在白俄罗斯上空飞行的便利，所以试图切断白俄罗斯领空也会伤害到自身。威权主义者已经学会了如何利用这种相互依赖，民主国家也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方式来应对跨国镇压。

　　尽管如此，为了结束这种“利用”，民主政府应该推动从国际刑警组织剔除白俄罗斯，这将发出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使卢卡申科政权不可能滥用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知。对一名流亡者的公然绑架表明，不能相信白俄罗斯会真诚行事，国际刑警组织也不是未不诚实的行为人所用的。国际刑警组织的规则允许该机构的总秘书处执行对相关国家资格的短期暂停;长期暂停则需要得到执行委员会的批准。要暂停白俄罗斯的资格并不容易：国际刑警组织从未采取过这样的行动。然而，至少，推动对白俄罗斯的制裁将有助于为国际刑警组织的改革创造动力，使其不再是跨国镇压的顺手工具。

　　民主政府还应禁止向白俄罗斯出口数字监控技术，比如卢卡申科政权用来阻止人们访问社交媒体平台的软件。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欧盟应该对白俄罗斯实施更严厉的重大制裁，特别是针对该国的石化工业。白俄罗斯的石油、钾肥和化肥出口对欧盟消费者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对卢卡申科政权来说却是主要的收入来源。

　　这些措施的批评者认为，这样的制裁将伤害欧盟消费者和波兰、乌克兰等与白俄罗斯有着密切经济联系的国家。欧盟应采取行动覆盖这些成本，帮助这些国家摆脱与白俄罗斯的贸易。其他批评人士指出，俄罗斯肯定会采取措施减轻制裁对白俄罗斯经济的影响。的确，但莫斯科提供的任何援助也将进一步拖累俄罗斯自身停滞不前的经济——从华盛顿及其欧洲盟友的角度来看，这未必是一件坏事。

　　世界各地的威权政权都将密切关注民主政府如何应对白俄罗斯令人发指的挑衅。早期的跨国镇压行动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这使他们更加大胆。如果不进行有力回击，他们就会认为没有不能跨越的界限。在对卢卡申科做出回应时，美国及其民主盟友必须确保传递出不同往日的信号。

　　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略有删节，原文链接：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belarus/2021-05-27/authoritarian-assault-exi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