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马西科特：援助问题非常紧迫，乌克兰能维持当前局面的时间已不多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爆发两年后，乌克兰及其西方支持者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决策点，他们面临着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如何才能阻止俄罗斯在战场上进一步推进，然后逆转局势?在占领被摧毁的城市阿维季夫卡之后，俄军正在前线的其他地区断断续续地前进。在过去的一年里，俄罗斯在人力、物资和国防生产方面的优势有所增加，而美国的弹药交付却受到限制，而且由于美国国会在资金问题上陷入僵局，美国的弹药面临被削减的风险。乌克兰前线部队的关键弹药供应正在减少，士兵们被迫定量配给。一些部队面临严重的人员短缺。

　　造成当前情况的原因是多重的;大多源于自2022年秋天以来做出的决定。当俄罗斯进行战时经济动员时，西方没有，乌克兰也做不到。当俄罗斯建造了数百英里长、多层深的防御工事网络时，乌克兰却没有。俄罗斯从包括伊朗和朝鲜在内的合作伙伴那里获得了100多万枚(有人估计是300万枚)炮弹和数千架无人机。西方无法与之匹敌，因为这类资源的援助已经见底。莫斯科已竭尽全力恢复人员和补充其部队，而基辅尚未完全动员起来。

　　如果西方不增加军事援助，基辅的战略不进行重大调整，乌克兰的战场形势将继续恶化，直到在今年夏天可能达到一个临界点。在目前的进程中，乌克兰的弹药和人力需求得不到满足，乌克兰部队很可能空心化，使俄罗斯取得突破的可能性很大。但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是时候采取紧急行动了。俄罗斯军队有可以被利用的弱点，也有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被削弱的优势，但前提是乌克兰现在得到了它所需要的资源。

2024年3月，乌克兰克雷米纳镇附近的乌克兰士兵

　　乌克兰维持局面的难度在增加

　　为了制定一项针对俄罗斯弱点的有效战略，西方政策制定者和观察人士需要看到俄罗斯军队的现状:不是许多人希望的那样是一支倒霉、支离破碎、精疲力竭的军队，而是一个在乌克兰推进的危险组织。了解俄罗斯战斗力的现状意味着要处理相互矛盾的信息，并回答一些复杂的问题。俄罗斯军队是否正在衰落，依赖于苏联时代的装备、征召的罪犯、滥用冰毒或其他毒品的军队，以及外国提供的无人机和炮弹，来以高昂的成本前进?或者它是一个适应能力越来越强、资源越来越充足的组织，能够在前线压制乌克兰的阵地?

　　问题是，这两种描述都只是部分准确。对俄罗斯军队最清晰、最实际的看法，或许是乌克兰士兵讲述的一件轶事，最近发布在《纽约时报》上:俄罗斯军队的情况既不好也不坏，只是能坚持的时间长。

　　在战争开始的几个月里，克里姆林宫不愿承认最初对乌克兰的闪电战是失败的。到2022年8月，受损的俄罗斯部队变得脆弱，在乌克兰军队的反击下，他们在哈尔科夫崩溃，从赫尔松撤退。但俄罗斯已经接受了长期冲突的现实和代价。意识到自己的战争进程处于危险之中，克里姆林宫做了以前不想做的事:动员了30万人，大幅增加了国防开支，并从合作伙伴那里购买了必要的武器，以弥补差距。

　　基辅现在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与莫斯科两年前类似的维持危机。但与俄罗斯不同，基辅无法动员其国防工业并迅速扩大生产规模;它必须依赖西方的军事援助。乌克兰的人口也比俄罗斯少，这意味着乌克兰的伤亡带来的后果更加严重。

　　然而，当乌克兰军队有足够的人员、补给和壕沟时，他们已经表明，他们可以让俄罗斯军队付出高昂的代价，并挫败俄罗斯将纸面上的优势转化为决定性胜利的能力。阿维季伊夫卡战役就是一个最新的例子:俄罗斯通过频繁的空袭并动用了十几个单位的多达3 万人，仍然需要五个月的时间才能占领这座被毁的城镇。俄罗斯非常想要阿维季伊夫卡，它最终得到了……付出的代价非常高昂:在围城过程中，它损失了600多辆装甲车，可能还有数千名士兵。惨重的损失突显出，在试图击溃准备充分的乌克兰防御力量时，俄罗斯的进攻能力仍然不足。

　　然而，前线上几乎没有几个地方像阿维季伊夫卡那样防守严密，这意味着俄罗斯未来的进攻可能会更容易。此外，如果精疲力尽的乌克兰部队不能再进行防御，或者如果他们不能迅速复制在阿维季夫卡建立了十年的防御模式，俄罗斯的弱点就无关紧要了。

　　俄罗斯那些苏联装备尽管落后，但是足够

　　俄罗斯的两大优势是其剩余的武器和人力，尽管这两大优势并不像克里姆林宫希望其敌人相信的那样强大。以俄罗斯庞大的装甲储备为例:自2022年以来，俄罗斯军队已经损失了至少1.4万件装备。俄罗斯总参谋部通过找寻原来苏军的装备、翻新数千辆封存的坦克和装甲车来弥补部分损失。2023年，俄罗斯恢复了以前长期储存的1200辆坦克和2500辆装甲车，而只生产了200辆新的或现代化的坦克。但这些储备并不是无限的。一些研究人员指出，俄罗斯已经根据装备类型动用了25%到40%的战略储备，最好的装备可能很早就用上了。剩下的可能会更糟，甚至无法修补。如果俄罗斯继续以这种速度消耗下去，其剩余的库存将在未来几年内减少，其未来的选择将受到限制。当然，这取决于乌克兰是否有资源进行积极防御，并恢复自己的战斗力。

　　西方的弹药生产未能跟上俄罗斯的步伐。俄罗斯在动用旧的弹药库存的同时，也加快了新火炮的生产。预计到今年年底，俄罗斯将生产200万枚122毫米和152毫米炮弹，并从朝鲜和伊朗购买了大约100万至300万发炮弹。如果美国和欧盟达到了各自的生产目标，它们打算总共生产约260万发子弹，而并非所有的子弹都将运往乌克兰。3月初，捷克共和国宣布，它可以从第三方那里为乌克兰安排80万发炮弹，但交付时间表严格保密。

　　乌克兰的防空部队也得有充足的拦截导弹。自2022年底以来，俄罗斯的导弹袭击变得更复杂，因此乌克兰的拦截率有所下降。1月初，乌克兰官员表示，基辅周围的低空防空系统只能抵御几次大规模袭击。

　　如果乌克兰在2024年没有足够的资源来保卫自己，那么俄罗斯的装备和弹药的消耗就无关紧要了。如果乌克兰没有得到摧毁苏联时代坦克的补给，那么即使那些坦克性能和生存能力较差也没关系。即便外国炮弹的“哑弹率”比国内炮弹高，但俄罗斯军队能够保持大约五比一的火力优势，且西方的生产和交付继续延迟，那俄罗斯的优势还是很明显。如果俄罗斯的远程精确打击导弹生产已经达到顶峰，或者像乌克兰官员所说的那样，西方的制裁正在降低俄罗斯导弹的质量，如果乌克兰没有装备来保卫自己的天空，那就无关紧要了。在最坏的情况下，俄罗斯重型轰炸机可能被用来摧毁乌克兰的城市和关键基础设施。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爆发两年后，乌克兰及其西方支持者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决策点，他们面临着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如何才能阻止俄罗斯在战场上进一步推进，然后逆转局势?在占领被摧毁的城市阿维季夫卡之后，俄军正在前线的其他地区断断续续地前进。在过去的一年里，俄罗斯在人力、物资和国防生产方面的优势有所增加，而美国的弹药交付却受到限制，而且由于美国国会在资金问题上陷入僵局，美国的弹药面临被削减的风险。乌克兰前线部队的关键弹药供应正在减少，士兵们被迫定量配给。一些部队面临严重的人员短缺。

　　造成当前情况的原因是多重的;大多源于自2022年秋天以来做出的决定。当俄罗斯进行战时经济动员时，西方没有，乌克兰也做不到。当俄罗斯建造了数百英里长、多层深的防御工事网络时，乌克兰却没有。俄罗斯从包括伊朗和朝鲜在内的合作伙伴那里获得了100多万枚(有人估计是300万枚)炮弹和数千架无人机。西方无法与之匹敌，因为这类资源的援助已经见底。莫斯科已竭尽全力恢复人员和补充其部队，而基辅尚未完全动员起来。

　　如果西方不增加军事援助，基辅的战略不进行重大调整，乌克兰的战场形势将继续恶化，直到在今年夏天可能达到一个临界点。在目前的进程中，乌克兰的弹药和人力需求得不到满足，乌克兰部队很可能空心化，使俄罗斯取得突破的可能性很大。但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是时候采取紧急行动了。俄罗斯军队有可以被利用的弱点，也有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被削弱的优势，但前提是乌克兰现在得到了它所需要的资源。

2024年3月，乌克兰克雷米纳镇附近的乌克兰士兵

　　乌克兰维持局面的难度在增加

　　为了制定一项针对俄罗斯弱点的有效战略，西方政策制定者和观察人士需要看到俄罗斯军队的现状:不是许多人希望的那样是一支倒霉、支离破碎、精疲力竭的军队，而是一个在乌克兰推进的危险组织。了解俄罗斯战斗力的现状意味着要处理相互矛盾的信息，并回答一些复杂的问题。俄罗斯军队是否正在衰落，依赖于苏联时代的装备、征召的罪犯、滥用冰毒或其他毒品的军队，以及外国提供的无人机和炮弹，来以高昂的成本前进?或者它是一个适应能力越来越强、资源越来越充足的组织，能够在前线压制乌克兰的阵地?

　　问题是，这两种描述都只是部分准确。对俄罗斯军队最清晰、最实际的看法，或许是乌克兰士兵讲述的一件轶事，最近发布在《纽约时报》上:俄罗斯军队的情况既不好也不坏，只是能坚持的时间长。

　　在战争开始的几个月里，克里姆林宫不愿承认最初对乌克兰的闪电战是失败的。到2022年8月，受损的俄罗斯部队变得脆弱，在乌克兰军队的反击下，他们在哈尔科夫崩溃，从赫尔松撤退。但俄罗斯已经接受了长期冲突的现实和代价。意识到自己的战争进程处于危险之中，克里姆林宫做了以前不想做的事:动员了30万人，大幅增加了国防开支，并从合作伙伴那里购买了必要的武器，以弥补差距。

　　基辅现在发现自己陷入了一场与莫斯科两年前类似的维持危机。但与俄罗斯不同，基辅无法动员其国防工业并迅速扩大生产规模;它必须依赖西方的军事援助。乌克兰的人口也比俄罗斯少，这意味着乌克兰的伤亡带来的后果更加严重。

　　然而，当乌克兰军队有足够的人员、补给和壕沟时，他们已经表明，他们可以让俄罗斯军队付出高昂的代价，并挫败俄罗斯将纸面上的优势转化为决定性胜利的能力。阿维季伊夫卡战役就是一个最新的例子:俄罗斯通过频繁的空袭并动用了十几个单位的多达3 万人，仍然需要五个月的时间才能占领这座被毁的城镇。俄罗斯非常想要阿维季伊夫卡，它最终得到了……付出的代价非常高昂:在围城过程中，它损失了600多辆装甲车，可能还有数千名士兵。惨重的损失突显出，在试图击溃准备充分的乌克兰防御力量时，俄罗斯的进攻能力仍然不足。

　　然而，前线上几乎没有几个地方像阿维季伊夫卡那样防守严密，这意味着俄罗斯未来的进攻可能会更容易。此外，如果精疲力尽的乌克兰部队不能再进行防御，或者如果他们不能迅速复制在阿维季夫卡建立了十年的防御模式，俄罗斯的弱点就无关紧要了。

　　俄罗斯那些苏联装备尽管落后，但是足够

　　俄罗斯的两大优势是其剩余的武器和人力，尽管这两大优势并不像克里姆林宫希望其敌人相信的那样强大。以俄罗斯庞大的装甲储备为例:自2022年以来，俄罗斯军队已经损失了至少1.4万件装备。俄罗斯总参谋部通过找寻原来苏军的装备、翻新数千辆封存的坦克和装甲车来弥补部分损失。2023年，俄罗斯恢复了以前长期储存的1200辆坦克和2500辆装甲车，而只生产了200辆新的或现代化的坦克。但这些储备并不是无限的。一些研究人员指出，俄罗斯已经根据装备类型动用了25%到40%的战略储备，最好的装备可能很早就用上了。剩下的可能会更糟，甚至无法修补。如果俄罗斯继续以这种速度消耗下去，其剩余的库存将在未来几年内减少，其未来的选择将受到限制。当然，这取决于乌克兰是否有资源进行积极防御，并恢复自己的战斗力。

　　西方的弹药生产未能跟上俄罗斯的步伐。俄罗斯在动用旧的弹药库存的同时，也加快了新火炮的生产。预计到今年年底，俄罗斯将生产200万枚122毫米和152毫米炮弹，并从朝鲜和伊朗购买了大约100万至300万发炮弹。如果美国和欧盟达到了各自的生产目标，它们打算总共生产约260万发子弹，而并非所有的子弹都将运往乌克兰。3月初，捷克共和国宣布，它可以从第三方那里为乌克兰安排80万发炮弹，但交付时间表严格保密。

　　乌克兰的防空部队也得有充足的拦截导弹。自2022年底以来，俄罗斯的导弹袭击变得更复杂，因此乌克兰的拦截率有所下降。1月初，乌克兰官员表示，基辅周围的低空防空系统只能抵御几次大规模袭击。

　　如果乌克兰在2024年没有足够的资源来保卫自己，那么俄罗斯的装备和弹药的消耗就无关紧要了。如果乌克兰没有得到摧毁苏联时代坦克的补给，那么即使那些坦克性能和生存能力较差也没关系。即便外国炮弹的“哑弹率”比国内炮弹高，但俄罗斯军队能够保持大约五比一的火力优势，且西方的生产和交付继续延迟，那俄罗斯的优势还是很明显。如果俄罗斯的远程精确打击导弹生产已经达到顶峰，或者像乌克兰官员所说的那样，西方的制裁正在降低俄罗斯导弹的质量，如果乌克兰没有装备来保卫自己的天空，那就无关紧要了。在最坏的情况下，俄罗斯重型轰炸机可能被用来摧毁乌克兰的城市和关键基础设施。

　　兵员的对比

　　俄罗斯在2022年的最初动员是混乱的，未经训练的人员被迅速部署到前线部队填补漏洞。然而，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俄罗斯军方在被占领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训练场建立了一条输送部队的管道。俄罗斯现在正在恢复足够的人力，以保持其防线的稳定，并至少在今年剩余时间内发动有限的进攻行动。在去年秋天击退了乌克兰的反攻后，俄罗斯向被占领的乌克兰派遣了更多军队。例如，2023年9月，占领顿涅茨克的俄罗斯和乌克兰军队大致相当;到了2月，俄罗斯已经有了2比1的优势。乌克兰指挥官今年早些时候指出，一些俄罗斯军队似乎比去年训练有素;还有一些人仍然使用粗暴的战术来压倒或消耗乌克兰军队。

　　尽管俄罗斯有能力招募更多的士兵，但人力资源仍然是克里姆林宫野心的制约因素。俄罗斯不可能毫无风险地将其庞大的人力资源转化为战场上的优势。尽管俄罗斯军方官员声称拥有2500万可用人员，但实际上他们只有通过志愿者输送管道来输送人员。出于对国内稳定和政权安全的考虑，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克里姆林宫宁愿不发动新一轮的动员。即使克里姆林宫希望在2026年之前占领乌克兰大片地区，也很难确定它是否愿意承担为实现这一目标而部署一支足够大的部队的风险。

　　乌克兰和俄罗斯都很难招募到足够的20多岁和30岁出头的士兵，这是步兵的首选年龄。对基辅来说，这是一个政策问题;只有27岁以上的男性才会被动员起来。尽管俄罗斯的总人口更多，但劳动力短缺和2022年以来数十万男性移居国外，使其在征兵方面面临的挑战更加严峻。如果俄罗斯要在2024年和2025年扩大其进攻行动的范围，其志愿者队伍本身将是不够的，可能需要更多轮的动员。

　　俄罗斯利用现金奖励和昂贵的社会保障来吸引志愿者。为了完成配额，当局还使用强制手段，如对工厂、宿舍甚至餐馆进行突击搜查，寻找男性入伍，并向移民和囚犯施加压力。俄罗斯正在招募外国武装分子——很快也可能是外国罪犯——加入自己的队伍。招募罪犯可能已经超过了收益递减的临界点。战前，俄罗斯监狱系统的人口稳定在40万到42万左右。到2024年，这一数字下降到26.6万，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俄罗斯军方和瓦格纳等私人雇佣兵公司招募的结果。

　　剩余的囚犯可能也无法入伍，因为俄罗斯通常在任何时候确保大约10万名囚犯作为劳动力，以帮助解决全国各地持续的劳动力短缺问题。俄罗斯当局估计短缺480万家政工人。这些短缺遍及多个行业和俄罗斯大部分地区。过去用来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的劳动力资源——移民、囚犯、学生——现在却被战争或征兵所需要。不幸的是，如果俄罗斯军队的暴力战术在2024年耗尽并压倒乌克兰部队，那么俄罗斯在2025年及以后迫在眉睫的人力挑战将变得微不足道。

　　对乌克兰来说，时间已非常紧迫

　　在过去五个月的大部分时间里，俄罗斯的战略是进行多管齐下的攻击，以耗尽前线的乌克兰军队。然后它把阿维季伊夫卡作为主要目标。2月中旬，这座城市失陷后，俄罗斯立即加强了对这个方向和其他地方的攻击。俄罗斯军队没有理由不继续进攻。通过坚持不懈，他们在地面解冻和泥浆恢复之前将进攻势头最大化，在乌克兰部队配给装备时利用力量不足的优势，并在乌克兰部队有时间完全挖掘壕沟之前与他们交战，而与此同时，美国的援助在美国众议院受阻。

　　总的来说，对乌克兰及其支持者来说，这是一个不好的迹象，因为俄罗斯对自己的能力和乌克兰岌岌可危的地位都有足够的信心，以至于在3月中旬俄罗斯总统大选之前加速了攻击。如果克里姆林宫不确定其成功的前景，这些进攻很可能不会得到授权。换句话说，俄罗斯正在期待更多的战场胜利。

　　俄罗斯目前的目标似乎是推进到顿涅茨克的边界，并在扎波罗热收回乌克兰2023年反攻的成果。在顿涅茨克，他们可能试图到达波克罗夫斯克市，以确保关键的公路和铁路网络，并占领顿涅茨克州的其余部分，从那里他们最终可以攻击克拉马托尔斯克和斯拉维扬斯克附近剩余的乌克兰据点。俄罗斯军队可能也会试图在扎波罗热州取得进展，特别是在奥里柯夫附近，那里地形开阔，乌克兰准备的防御阵地较少。在北部，俄罗斯军队正试图逼近库皮扬斯克，那里可能成为哈尔科夫地区的一个据点。

　　尽管俄罗斯有足够的人力和部队，但考虑到赫尔松西部的地形复杂，完全重新占领赫尔松西部似乎不太可能。此外，去年卡霍夫卡大坝被毁，现在限制了赫尔松第聂伯河上的铺设道路。也没有迹象表明俄罗斯正在集结在2024年底之前重新占领哈尔科夫地区所需的部队。俄罗斯要想在整个地区发起新的攻势，前线的其余部分需要保持稳定——乌克兰军队要么固定在原地，要么无法重新部署——俄罗斯至少需要组建另一支联合部队，但可能更多(5万到10万人，取决于乌克兰的防御状况)。这些情况在今天是不存在的。但是，如果战场上的情况没有改变，如果俄罗斯有足够的力量，这可能就是乌克兰的未来。

　　为了在2024年坚守阵地，乌克兰军队需要紧急补充弹药和人力。如果增援部队到来，乌克兰今年就可以保卫前线，在2025年及以后西方工业基础逐步提升的时候，恢复战斗力。西方的军事援助——特别是美国的援助——必须迅速得到批准，以维持关键的弹药供应和维持现有的作战系统。接下来，基辅必须培养和训练人员来补充前线部队。不幸的是，要找到更多的士兵很可能需要一次不受欢迎的动员。援助的拖延使基辅的困境雪上加霜。最后，乌克兰必须加快建设有准备的防御阵地。

　　如果不采取这些紧急措施，乌克兰的弹药配给只能持续到春季和夏季。面对俄军的持续攻击，人手不足的部队可能会越来越空心化，失去自卫能力。除非立即做出改变，否则这就是乌克兰和西方需要面临的前景。

　　如果今年乌克兰得不到支持，俄罗斯军队的长期弱点也无关紧要。乌克兰前线士兵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不是因为他们缺乏战斗意志，也不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敌人的弱点，而是因为弹药和人力短缺。如果西方，尤其是美国，不想看到乌克兰的前线被侵蚀，更糟糕的是崩溃，它必须紧急批准援助。如果基辅想要继续努力，它就必须在如何增加人力方面做出艰难的选择。时间不多了。

　　作者简介：达拉·马西科特(Dara Massicot)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俄罗斯和欧亚项目的高级研究员。她曾在兰德公司担任高级政策研究员，在国防部担任俄罗斯军事能力高级分析师。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