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河：朝鲜发展两弹一星会加剧自身经济困难吗?

　　发展导弹、核弹及人造卫星是朝鲜的既定国策。金正恩上台后，大力发展朝鲜的两弹一星，试验次数大为增加。据不完全统计，仅2017及2016年，朝鲜就进行了15次导弹试验，发射了多枚导弹火箭，并进行了一次核试验。朝鲜发展两弹一星，不仅大大加剧东北亚紧张局势，而且恶化了自身经济形势。

　　值得指出的是，朝鲜的两弹一星与经济落后同时出现，互为联系，即因贫穷索取经济援助而发展两弹一星，又因为发展两弹一星而更为贫穷孤立。由于朝鲜经济数据秘而不宣，外界无从探知朝鲜最新经济形势。仅2015年，朝鲜GDP仅162亿美元，人均GDP不过648美元，如果没有位列世界最贫穷国家之列，那也一定位列东亚最贫穷国家之列。朝鲜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也要省吃俭用，执意发展军备特别是两弹一星。朝鲜的国家预算开支特别是军费开支是谜中之谜，据韩国国家情报院估算，朝鲜军费约占本国财政预算的15%，是世界上处于和平时期国家当中军费开支最高的，如果加上国防科技投入、国防教育、国防基建支出等间接投入，军费估计会占财政预算的25%-30%，庞大的军费支出挤占了其他资源投入，朝鲜不仅严重缺乏粮食、石油、化肥等物资，在农业、轻工业、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也是捉襟见肘，可以说，除了军备，朝鲜在其他经济领域要么不管不顾，要么靠国际社会特别是中美韩的援助救济勉强度日。

　　即便如此，朝鲜也无从维持世界上第4大规模的军队，常规武器全面落后于美韩。因此朝鲜不得不重点发展两弹一星特别是导弹、核弹等撒手锏武器，希望在对抗中扳平一局，形成有效威慑。

　　关于两弹一星，国际社会公认其特别难搞，而且特别花钱。从研制技术，到采购设备，到场地建设，再到制造试验无不耗费巨大，以朝鲜羸弱的国力，四面出击，同时发展两弹一星，朝鲜经济的困难可想而知。

　　特别要指出的是朝鲜的装备采购，虽然朝鲜初步建立了完整的军工工业，但是朝鲜在其他领域可以说是极为落后，或者说是一穷二白，基本无力支撑其发展两弹一星。科技事业是最讲究客观规律的，不能光靠着所谓的政治觉悟及革命热情克服困难，因此朝鲜不得不从国外进口相关设备，由于国际社会的严厉制裁以及朝鲜糟糕的外交外贸信用，朝鲜或者从屈指可数的国家走私设备产品，或者放低要求以进口的民用产品凑数。以韩国从公海上打捞出的朝鲜火箭残骸来看，朝鲜火箭不仅制造工艺十分粗糙，而且产品设备也非常落后，里面甚至有586电脑芯片及任天堂游戏机设备。落后的民用产品、质量管控及技术基础，造成朝鲜的导弹卫星发射失败率居高不下。

　　金正日时代，由于朝鲜经济实在困难，加上金正日作风比较稳健务实，朝鲜的两弹一星发展较为缓慢，试验次数也比较少。到了金正恩时代，由于国家经济形势逐步好转，再加上金正恩个人作风武断冒进，试验次数大为增多，两弹一星的发展也十分迅速，两弹一星接近技术临界点与实战门槛。

　　朝鲜发展两弹一星的也促使国际社会加大制裁力度。美日韩不仅冻结了朝鲜的海外资产，还对朝鲜交通工具与货物进行检查，制裁对象不仅包括与朝鲜有经济联系的本国公司，还包括与朝鲜有经济联系的外国公司(如前不久美国处罚中兴公司8.9亿美元)。中国已经削减朝鲜出口货物配额(如煤炭、纺织品)，并严加限制朝鲜进口货物种类。欧盟(如波兰)、东盟(如马来西亚)国家也严厉限制与朝鲜的经济联系。朝鲜在国际社会上除了叙利亚、伊朗等孤立国家之外几无可靠盟友。孤立的外交环境极大地提高了朝鲜的贸易成本，朝鲜不得不以更高价钱、更复杂的途径进口甚至走私产品，这加大了朝鲜的财政负担并恶化了朝鲜的经济形势。

　　朝鲜对其国民一直宣称子弹比糖果更重要，但是长期饥寒交迫的困苦生活势必会引起老百姓不满，朝鲜也明白长期经济困难不仅削弱其国力，而且极有可能造成内部反叛。朝鲜之所以加快两弹一星的发展力度，是因为希望赶在政权崩溃之前制造出可用于实战的两弹一星，一则迫使国际社会承认其核大国地位并获取安全保障，二则借助两弹一星砝码向国际社会特别是美日韩索取更多经济援助，达到以两弹一星促进经济发展的目标。

　　然而两弹一星耗费了朝鲜巨量资金，金正恩上台后，已经发射了数十枚导弹，进行3次地下核试验。将宝贵的经费用于并无直接产出的两弹一星，可想而知脆弱的朝鲜经济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与此同时，朝鲜的经济仍不见大的起色，2016年朝鲜半岛普降暴雨，韩国与中国东北均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有基础设施破旧、应急资源匮乏的朝鲜遭受特大水灾，事后又不得不向马来西亚、蒙古、越南这样的传统友好国家呼吁经济援助。更令朝鲜深感压力的是，朝鲜同时发展短程、中程、远程弹道导弹及潜射弹道导弹，发展运载火箭及人造卫星，发展原子弹及氢弹，等等，步伐之大就连当年的中国、印度、法国、英国都难以望其项背。在今年4月份的阅兵式上，朝鲜一口气展示了8种导弹，并宣称朝鲜已经拥有了1000枚以上的弹道导弹。另外，令朝鲜深感沮丧的是朝鲜的两弹一星发展不顺，特别是导弹试验失败居多，如舞水端中程弹道导弹失败率高达令人瞠目结舌的88%，朝鲜将大把本已十分紧张的资金交了学费，其中多少试验具有研究价值，多少试验只是长官意志下的蛮干，那也只有朝鲜自己清楚了。

　　外界普遍认为在苏联解体特别是金日成逝世之后，朝鲜经济已经濒临崩溃，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朝鲜是一个奉行计划经济体制的国家，国内经济增长低迷，只能依靠外贸获取资金。以前朝鲜还能利用制裁漏洞赚取外汇，但随着朝鲜无视国际社会反应不顾一切发展两弹一星，国际社会制裁日益严厉，朝鲜外贸空间日益狭窄。

　　在半岛局势稳定之时，朝鲜创汇渠道比较多，对韩国有开城工业园、金刚山旅游区等;对中国有威化岛、黄金坪、罗先市等经济特区，但随着朝鲜执意发展两弹一星，不断挑起半岛事端，上述园区先后关闭。由于朝鲜国小民穷，资源有限，朝鲜没有多少具有出口竞争力的民用工业品，只能依靠武器出口(向叙利亚等国出口军火)、军事技术合作(与伊朗合作发展弹道导弹)、劳工输出(向中俄等国输出服务员及伐木工人)、文化出口(雕塑、团体操等)、其他的地下贸易(美韩认定有汽车走私、毒品贸易、网络攻击等)，收入并不高。对朝鲜打击最为沉重的是随着中国加大对朝鲜制裁力度，传统的创汇大户——资源出口金额陡降，朝鲜已不能指望从对华煤炭等矿产品出口中获得研制两弹一星所急需的资金。

　　据FT中文网报道，在朝鲜的62.5亿美元的外贸规模中，中国占到57.1亿美元，随着周边国家对半岛无核化逐步达成共识，朝鲜的经济压力与日俱增。如朝鲜不顾严峻的经济形势，一意孤行推动两弹一星研制，朝鲜极有可能迎来财政破产。

　　特别要强调的是，朝鲜外贸条块分割严重，党政军等各单位都有外贸权力，其中人民军拥有资源最好、利润最高、最为稳定的外贸业务，所得资金收入不入政府预算，直接进入军费。而国际社会制裁的多为朝鲜传统贸易，给朝鲜民生带来重大影响。

　　可以确定的是，朝鲜不会因为外界制裁和经济形势恶化而推迟两弹一星研制，削减的经费只会是经济发展和民生投入，朝鲜赌的就是国际社会能够继续容忍朝鲜发展两弹一星，赌的就是本国国民能继续忍受艰难的生活条件，赌的就是能在民众忍耐极限之前研制出两弹一星。然而，朝鲜脆弱的经济形势及恶劣的周边环境使其高度脆弱，研制两弹一星只会加剧自身经济困难，如遇上重大自然灾害及突发事件，假如国际社会不施以援手，无论朝鲜有多少两弹一星，都不能挽救自身崩溃命运。

　　发展导弹、核弹及人造卫星是朝鲜的既定国策。金正恩上台后，大力发展朝鲜的两弹一星，试验次数大为增加。据不完全统计，仅2017及2016年，朝鲜就进行了15次导弹试验，发射了多枚导弹火箭，并进行了一次核试验。朝鲜发展两弹一星，不仅大大加剧东北亚紧张局势，而且恶化了自身经济形势。

　　值得指出的是，朝鲜的两弹一星与经济落后同时出现，互为联系，即因贫穷索取经济援助而发展两弹一星，又因为发展两弹一星而更为贫穷孤立。由于朝鲜经济数据秘而不宣，外界无从探知朝鲜最新经济形势。仅2015年，朝鲜GDP仅162亿美元，人均GDP不过648美元，如果没有位列世界最贫穷国家之列，那也一定位列东亚最贫穷国家之列。朝鲜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也要省吃俭用，执意发展军备特别是两弹一星。朝鲜的国家预算开支特别是军费开支是谜中之谜，据韩国国家情报院估算，朝鲜军费约占本国财政预算的15%，是世界上处于和平时期国家当中军费开支最高的，如果加上国防科技投入、国防教育、国防基建支出等间接投入，军费估计会占财政预算的25%-30%，庞大的军费支出挤占了其他资源投入，朝鲜不仅严重缺乏粮食、石油、化肥等物资，在农业、轻工业、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也是捉襟见肘，可以说，除了军备，朝鲜在其他经济领域要么不管不顾，要么靠国际社会特别是中美韩的援助救济勉强度日。

　　即便如此，朝鲜也无从维持世界上第4大规模的军队，常规武器全面落后于美韩。因此朝鲜不得不重点发展两弹一星特别是导弹、核弹等撒手锏武器，希望在对抗中扳平一局，形成有效威慑。

　　关于两弹一星，国际社会公认其特别难搞，而且特别花钱。从研制技术，到采购设备，到场地建设，再到制造试验无不耗费巨大，以朝鲜羸弱的国力，四面出击，同时发展两弹一星，朝鲜经济的困难可想而知。

　　特别要指出的是朝鲜的装备采购，虽然朝鲜初步建立了完整的军工工业，但是朝鲜在其他领域可以说是极为落后，或者说是一穷二白，基本无力支撑其发展两弹一星。科技事业是最讲究客观规律的，不能光靠着所谓的政治觉悟及革命热情克服困难，因此朝鲜不得不从国外进口相关设备，由于国际社会的严厉制裁以及朝鲜糟糕的外交外贸信用，朝鲜或者从屈指可数的国家走私设备产品，或者放低要求以进口的民用产品凑数。以韩国从公海上打捞出的朝鲜火箭残骸来看，朝鲜火箭不仅制造工艺十分粗糙，而且产品设备也非常落后，里面甚至有586电脑芯片及任天堂游戏机设备。落后的民用产品、质量管控及技术基础，造成朝鲜的导弹卫星发射失败率居高不下。

　　金正日时代，由于朝鲜经济实在困难，加上金正日作风比较稳健务实，朝鲜的两弹一星发展较为缓慢，试验次数也比较少。到了金正恩时代，由于国家经济形势逐步好转，再加上金正恩个人作风武断冒进，试验次数大为增多，两弹一星的发展也十分迅速，两弹一星接近技术临界点与实战门槛。

　　朝鲜发展两弹一星的也促使国际社会加大制裁力度。美日韩不仅冻结了朝鲜的海外资产，还对朝鲜交通工具与货物进行检查，制裁对象不仅包括与朝鲜有经济联系的本国公司，还包括与朝鲜有经济联系的外国公司(如前不久美国处罚中兴公司8.9亿美元)。中国已经削减朝鲜出口货物配额(如煤炭、纺织品)，并严加限制朝鲜进口货物种类。欧盟(如波兰)、东盟(如马来西亚)国家也严厉限制与朝鲜的经济联系。朝鲜在国际社会上除了叙利亚、伊朗等孤立国家之外几无可靠盟友。孤立的外交环境极大地提高了朝鲜的贸易成本，朝鲜不得不以更高价钱、更复杂的途径进口甚至走私产品，这加大了朝鲜的财政负担并恶化了朝鲜的经济形势。

　　朝鲜对其国民一直宣称子弹比糖果更重要，但是长期饥寒交迫的困苦生活势必会引起老百姓不满，朝鲜也明白长期经济困难不仅削弱其国力，而且极有可能造成内部反叛。朝鲜之所以加快两弹一星的发展力度，是因为希望赶在政权崩溃之前制造出可用于实战的两弹一星，一则迫使国际社会承认其核大国地位并获取安全保障，二则借助两弹一星砝码向国际社会特别是美日韩索取更多经济援助，达到以两弹一星促进经济发展的目标。

　　然而两弹一星耗费了朝鲜巨量资金，金正恩上台后，已经发射了数十枚导弹，进行3次地下核试验。将宝贵的经费用于并无直接产出的两弹一星，可想而知脆弱的朝鲜经济会承受多大的压力。与此同时，朝鲜的经济仍不见大的起色，2016年朝鲜半岛普降暴雨，韩国与中国东北均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只有基础设施破旧、应急资源匮乏的朝鲜遭受特大水灾，事后又不得不向马来西亚、蒙古、越南这样的传统友好国家呼吁经济援助。更令朝鲜深感压力的是，朝鲜同时发展短程、中程、远程弹道导弹及潜射弹道导弹，发展运载火箭及人造卫星，发展原子弹及氢弹，等等，步伐之大就连当年的中国、印度、法国、英国都难以望其项背。在今年4月份的阅兵式上，朝鲜一口气展示了8种导弹，并宣称朝鲜已经拥有了1000枚以上的弹道导弹。另外，令朝鲜深感沮丧的是朝鲜的两弹一星发展不顺，特别是导弹试验失败居多，如舞水端中程弹道导弹失败率高达令人瞠目结舌的88%，朝鲜将大把本已十分紧张的资金交了学费，其中多少试验具有研究价值，多少试验只是长官意志下的蛮干，那也只有朝鲜自己清楚了。

　　外界普遍认为在苏联解体特别是金日成逝世之后，朝鲜经济已经濒临崩溃，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朝鲜是一个奉行计划经济体制的国家，国内经济增长低迷，只能依靠外贸获取资金。以前朝鲜还能利用制裁漏洞赚取外汇，但随着朝鲜无视国际社会反应不顾一切发展两弹一星，国际社会制裁日益严厉，朝鲜外贸空间日益狭窄。

　　在半岛局势稳定之时，朝鲜创汇渠道比较多，对韩国有开城工业园、金刚山旅游区等;对中国有威化岛、黄金坪、罗先市等经济特区，但随着朝鲜执意发展两弹一星，不断挑起半岛事端，上述园区先后关闭。由于朝鲜国小民穷，资源有限，朝鲜没有多少具有出口竞争力的民用工业品，只能依靠武器出口(向叙利亚等国出口军火)、军事技术合作(与伊朗合作发展弹道导弹)、劳工输出(向中俄等国输出服务员及伐木工人)、文化出口(雕塑、团体操等)、其他的地下贸易(美韩认定有汽车走私、毒品贸易、网络攻击等)，收入并不高。对朝鲜打击最为沉重的是随着中国加大对朝鲜制裁力度，传统的创汇大户——资源出口金额陡降，朝鲜已不能指望从对华煤炭等矿产品出口中获得研制两弹一星所急需的资金。

　　据FT中文网报道，在朝鲜的62.5亿美元的外贸规模中，中国占到57.1亿美元，随着周边国家对半岛无核化逐步达成共识，朝鲜的经济压力与日俱增。如朝鲜不顾严峻的经济形势，一意孤行推动两弹一星研制，朝鲜极有可能迎来财政破产。

　　特别要强调的是，朝鲜外贸条块分割严重，党政军等各单位都有外贸权力，其中人民军拥有资源最好、利润最高、最为稳定的外贸业务，所得资金收入不入政府预算，直接进入军费。而国际社会制裁的多为朝鲜传统贸易，给朝鲜民生带来重大影响。

　　可以确定的是，朝鲜不会因为外界制裁和经济形势恶化而推迟两弹一星研制，削减的经费只会是经济发展和民生投入，朝鲜赌的就是国际社会能够继续容忍朝鲜发展两弹一星，赌的就是本国国民能继续忍受艰难的生活条件，赌的就是能在民众忍耐极限之前研制出两弹一星。然而，朝鲜脆弱的经济形势及恶劣的周边环境使其高度脆弱，研制两弹一星只会加剧自身经济困难，如遇上重大自然灾害及突发事件，假如国际社会不施以援手，无论朝鲜有多少两弹一星，都不能挽救自身崩溃命运。